私设ooc

7.

第一夜，马嘉祺早就已经熟睡，宋亚轩还睁着眼睛，对着天花板发呆。

 

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，空调温度开的不算低，但马嘉祺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，宋亚轩认床又怕热，只能把两条腿全都翻到被子上面去，只有胸前抱着一角。

 

另一张床上的人睡着了很安静，就像他的长相一样，似有似无地透着一股凉气，头顶的睡眠灯没有关，宋亚轩侧过身子正好可以看见他的脸。

 

微弱的橘色灯光像一层雾，笼在马嘉祺的脸上方，打在他本就骨骼明显的脸颊上，显得他鼻梁更挺，被雪白的被子裹得只留了半张脸出来，乖巧温顺，特别像段视频里熟睡的小猫。

 

看着跟高中生似的。

 

宋亚轩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逗笑，这位是黄教授的得意门生，是医学系前几年最优秀的学生，是各大研究院和医院眼里的香饽饽，站起来也是一米八多的男人，缩在被子里的样子，居然那么可爱。

 

可爱？

 

宋亚轩在黑暗中捏了一下被子，愣了一下，接着快速转到另一边去，按亮手机，确定了一下闹钟已经开启，再放下手机，闭上眼睛催着自己快点入睡。

 

宋亚轩闭上眼之后，脚那头的桌子上，马嘉祺的手机不断地静音弹着消息，骤白的光一下一下地闪动着，在黑夜中扮演着闪电，像是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。

 

闹钟响起的时候，宋亚轩揉着眼睛慢慢睁开眼睛，侧着的身子翻了个身躺平，视线里触及到马嘉祺的身影。

 

他盯着手机，紧紧皱着眉头，满脸凝重，手指不停地查看着手机，意识到宋亚轩的动静，又快速收起手机，看向他时，神情还有没收得住的紧张，“你醒啦。”

 

“嗯。”宋亚轩答应一声，没再继续盯着马嘉祺，兀自走进洗手间洗漱。

 

马嘉祺所说的那个前任，似乎是个很麻烦的存在，宋亚轩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又想起昨天马嘉祺的脸。

 

他冷笑着说“到底谁更疯”的时候，宋亚轩从他身上看出的不是凶狠和暴戾，反而有一种...怎么说？就好像是同归于尽的决心。

 

宋亚轩快速用手掌捧起水往脸上扑两下，冰凉的温度让他彻底从困倦中清醒起来，最后对着镜子，把头发梳理平整，便走出了卫生间，马嘉祺已经坐在桌子前，喝着一杯新泡的热茶，左手手臂上还搭着他的白大褂。

 

“收拾好了？那我们下去吧。”马嘉祺看向宋亚轩。

 

“嗯，”宋亚轩答应一声，清了清嗓子，“先去吃早饭吧。”他换好鞋子，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副透明框的眼镜，架在脸上。

 

“之前怎么不见你戴眼镜？”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的门，马嘉祺打量着宋亚轩，语气里带上些调笑。

 

宋亚轩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，“天气热，戴口罩不方便。”

 

“还是得多戴戴，”马嘉祺轻笑一声，“好看。”说完大步流星地走进电梯里，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。

 

宋亚轩愣了一下，晃了晃脑袋，随后走进电梯，看向马嘉祺无奈地笑：“学长，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撩我么？”几分玩笑的意思。

 

像是没想到宋亚轩会这样想，马嘉祺又“噗嗤”一声，接着一只手搭在宋亚轩的肩膀上，轻轻拍了两下，“我真的是很真诚的，很认真的，很严肃的，在夸你啊，弟弟。”

 

宋亚轩笑着看向前方。

 

“不过呢，”马嘉祺理了理衣服，“非要理解为我在撩你，也不是不行。”

 

“嗯，学长你撩人的方式，还真是...”宋亚轩压着嗓子里的调笑，故意，诶说完，逗得马嘉祺好奇地追问，“是什么？”

 

“还真是拙劣，”宋亚轩扬着笑，扭头看一眼马嘉祺，在他气急败坏之前，轻轻拽着他的袖子，走出了电梯，“走了。”

 

“哼，臭小子。”马嘉祺原本就只是口嗨，谁能想到，被这个看起来一脸正经的小孩儿，反过来调戏了一番，刚想报复回去，但碍于大庭广众的，只好嘀嘀咕咕一句，就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。

 

简单地在酒店蹭了顿早饭，两人便去了研究院，开始了学习的第一天。

 

“...关于circRNAs在病原体入侵后的变化，以及身体机能中有哪些circRNA会发挥怎样的功能，各位有什么看法，可以谈论学习一下。”研究院的王院长开早会的时候给出了题目，接下来就是研究院的众人各抒己见。

 

宋亚轩听得目瞪口呆，对于这些知识，他还是有些陌生的，但长期的自学让他养成很好的学习习惯，让他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懂。

 

“...那大家认为，一些基因强大的病毒是否会有circRNA呢？”王院长听完一圈见解后，又抛出一个问题，环顾一圈后，视线落在了马嘉祺和宋亚轩身上，“两位小朋友有没有想说的？”

 

宋亚轩正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时，马嘉祺悄悄拍了拍他的大腿，接着他开口：“王院长，我想表达一下我的看法。”

 

“请说。”王院长伸手示意马嘉祺。

 

“1971年，有研究者在马铃薯纺锤块茎病的研究中，发现类病毒能侵染植株并导致死亡，但是类病毒没有蛋白质外壳包被，基因组是单链、闭合、RNA分子，这是研究史上首次在病毒及类病毒中发现RNA...”

 

此时的马嘉祺严肃认真，对于王院长提出的问题，从历史分析到他的推测，丝毫不怯场地侃侃而谈，清晰明了地表达着自己看法，在场的人都向这个男生投去赞扬的目光。

 

王院长抿了一口热茶，镜片被雾气蒙住了一半，不一会儿又散掉，“不错，科学研究最重要的，是敢去表达自己的看法，敢去想，敢去尝试，好了，今天早会先到这里。”说完王院长缓缓起身，走出了会议室。

 

众人都在依次离场，作为辈分最小的两个，站在了人群的最后。

 

宋亚轩站在马嘉祺的身后，盯着他的后脑勺有些愣神。

 

短短的一周，和马嘉祺认识仅仅一周，对他的印象就已经发生过好几次改变了，宋亚轩已经分不清，那个醉酒后可爱傻笑的他、醒来以后高冷装逼的他、上课腹黑记仇的他，以及现在聪明冷静的他，到底哪个才是他。

 

马嘉祺就像戴了无数张面具一样。

 

“怎么了？”马嘉祺像是感受到宋亚轩炙热的视线了一般，侧过头小声问道，“被我刚刚一顿胡扯吓到了？”

 

他压低了嗓子，脸颊几乎快要贴着宋亚轩的，身上好闻的味道钻入宋亚轩的鼻子里，他的话让宋亚轩有些惊讶，“你，你胡扯的？”

 

马嘉祺挑眉，“院长只是表扬我敢讲，并不是表扬我说得对，”他看了看周围，又重新压低声音，“也不全是胡扯，也就是把学的那点基本知识，加点花样说给他们听，就跟考试编论述题似的。”

 

“院长只是想探探我们的底，看看我俩是不是准备来浑水摸鱼的，所以回答得对错与否不重要，重点是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考，”马嘉祺又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，“你以为这是学习？这是人情世故。”

 

宋亚轩没忍住笑了起来，“你还挺聪明的。”

 

“怎么样小学弟，是不是对我崇拜死了，别不好意思，来吧，大力地夸奖我吧。”眼见着脱离了人群，马嘉祺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音量，一只手弯曲着放在耳边，做听筒状，一副搞怪的模样。

 

宋亚轩好笑地摇摇头，“别嘚瑟了，看路。”

 

“好嘞，”马嘉祺似乎也心情大好，嘴里哼着歌，脚步轻快地往前走着，“...谢谢你，温暖了四季，什么玩意儿谢谢你....”

 

所以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？会是这个活泼的马嘉祺么。

 

宋亚轩久违地，对一个人有了想要了解的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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